李万平今年57岁,是重庆綦江古南街道双桥社区党总支书记。留一席长发,手里随时抓着手机,走路步履轻盈,眼里满装着社区的大小事情。
“又爱又恨”,是社区居民对李万平的不二评价。“爱”的人说她总把居民的事当成自己的事,“恨”的人则说她管天管地,让人好不自在。
“李书记声音都沙哑一个多月了,还每天拿着小喇叭上街劝导,你说是该爱还是该恨?”3月24日,聊起李万平,社区居民霍嘉玉说,不知李万平摆平了多少事,才让这个老旧社区得以安居乐业。
“群众不理解,就多解释几遍”
“有什么不得了,搞这么大阵仗,快把出入证给我。”2月初,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形势严峻,按照规定,每户居民只可领取一张出入证。
40多岁的居民赵世龙,硬是要帮朋友领出入证,李万平不答应,尽管耐心解释相关政策,赵世龙仍然情绪激动,恶语相向。
僵持十多分钟后,赵世龙拽起李万平的手,试图用暴力让李万平屈服,李万平也没示弱,用力撒开赵世龙的纠缠。不久,其他社区干部看见后,合力拉开了赵世龙。
疫情防控期间,任务重、事情多,这个小插曲,李万平也没放在心上。直到一次社区干部开会,社区第一书记孙萍看见李万平右手的无名指插在一次性纸杯里,便询问她怎么了。
“手指有点红肿,不碍事。”原来,上次和赵世龙发生肢体冲突后,李万平的手指发红变肿,也没顾得上去医院看,隐约灼痛时就放在冷水里缓解下。
3月中旬,赵世龙前来社区办理复工证明,不巧的是,在工作台值守的社区干部正是李万平。
“李书记,我给你说声对不起,上次是我错了。”“我不会计较的,但想和你说的是,以后遇到事情别急躁,疫情防控关系到全社区、全社会,每个人都应该支持配合。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后,更不能冲动。”
听完这席话,赵世龙上次那股倔劲瘫软了下来,他告诉李万平,那天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心情不好,这才鲁莽冲动,再次诚心道个歉。
“把群众组织起来,就没难事了”
“老旧社区基础设施差、人员复杂,许多看上去很简单的事,处理起来都得费心思。”
李万平说,双桥社区位于城乡结合部,3个小区、548个平房、45个单体楼栋,绝大部分没有物业管理。
疫情防控期间,按照要求居民不能外出,这让李万平焦头烂额:每栋单体楼栋至少需要一个人值守,去哪找这么多人?居住在原210国道两旁的居民,推开门就是马路,要让他们不出门,如何才能拦得住?桥河菜市场的人员进出又如何监测?
“居民自治,只有这个办法了。”李万平和社区干部商议,让党员派驻单体楼栋担任楼栋长,社区共6个党支部138名党员,其中60岁以上党员74名。
党员“驻楼”后,单体楼栋管住了,原210国道两旁的居民怎么办?
双桥社区位于古南街道桥河片区,连接綦江城区的交通主干道,便是原210国道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居民沿着该国道修建房屋,随着城市发展,房屋越建越拥挤,也更加破旧。
“不能封路,也不能沿线设置栅栏,只能让居民做到闭门不出。”李万平思索着,要不在沿线路段分段设置“段长”,一个段长管个几十米,都是街坊邻居,也比较熟悉情况。
“请出示出入证,在这里测量体温,要戴好口罩哦……”在桥河菜市场,志愿服务者赵靖琳正规范菜市场进出秩序。
原来,该菜市场是桥河片区市民的“菜篮子”,市场里的固定商户达400余户,临近的綦齿社区、飞鹅社区、春光村等5个村(社区)的居民也会前来购买物资。
为了做好疫情防控,李万平只保留一个出入口,借助区融媒体中心、团区委等部门组织的50余人志愿服务队,在卡点进行轮流值守。
“把工作做到群众心里,自然就顺了”
“座椅不能摆在公路上,你们快搬回去。”“这关你啥子事,我觉着挺好的。”李万平接到居民投诉,说老街一家茶馆占道经营,行人走在狭窄的路上,容易发生危险。
李万平有事抽不开身,让社区主任杨婧前去劝导,不料,还没等到茶馆老板说话,正在喝茶的刘大爷倒先反驳起来。
工作经验不足的杨婧眼看劝导不成,便回到社区请李万平前来,在她心中,社区大大小小的事,就没李万平摆不平的事。
“你别开腔,我现在要和茶馆老板沟通,与你无关。”李万平到后,刚刚的场景重现,不过她的一句话,就让刘大爷哑口无言,不好再发声。
“老街的路本来就窄,要是过路的行人摔跤或被车撞了,你们可是要负责的,比起占道挣的钱,怕是多的都要赔进去。”紧接着,李万平和茶馆老板说明利害,听罢,该老板和茶客不由地自觉理亏。
没过几天,这家茶馆没有占道经营,另一家茶馆又开始“冒头”,李万平和社区干部巡查时,有的茶客帮着茶馆老板不支持。意外的是,刘大爷劝着茶客说,“社区干部在做工作,我们要配合,别瞎掺和。”
和刘大爷一样,在双桥社区,许多“恨”极了李万平的人,纷纷掉转头“爱”起来。
“从‘5块钱’的工作干起,没想到一干就是17年。”李万平说,她最开始是当居民小组长,当时负责收清洁费,每月收一次,每家5块钱。
2007年任社区党总支书记后,李万平开始心系千万家的万千事,直到现在,她还奔波在下一件事的路途上。
(吴长飞)
值班编委:孙振营